PayPal創辦人蒂爾 忍辱十年終極復仇

原文刊於《信報》「人氣我寫」欄目

PayPal創辦人兼矽谷富豪蒂爾（Peter Thiel）在一個多月前承認資助知名摔角手霍根（Hulk Hogan）狀告美國網媒Gawker侵犯私隱，成為近月科技界和新聞界的熱話，事件涉及公眾知情權和個人私隱，掀起巨大爭議。可能有年輕讀者因為這宗重 要案件才認識蒂爾，但其實他早已因其投資遠見，享譽矽谷和華爾街。

蒂爾生於德國，一歲時跟隨父母移居美國，在加州長大。蒂爾的多才多藝，即使在其他優秀企業家中也不多見。他在史丹福大學修讀哲學學士和法律博士（JD），八十年代在校期間跟同學創辦校報The Stanford Review，成為批評學校制度、爭取學生權益的重要渠道，影響力持續至今。他更曾是美國國家級國際象棋大師，在全美21歲以下棋手中名列前茅。

網絡支付開創先河

蒂爾畢業後，擔任法庭書記，在他27歲時迎來人生中第一個重大轉變—加入瑞信，成為衍生工具交易員，並於3年後創業，成立Thiel Capital Management基金公司。

在1998年，蒂爾再度迎來新挑戰，跟好友萊夫琴（Max Levchin）成立網絡支付先驅PayPal。PayPal後來跟Tesla行政總裁馬斯克（Elon Musk）創辦的同業X.com合併，至今仍在業內傲視同儕。

當時，互聯網遠不如現時般無孔不入，網絡金融對普羅大眾而言更是聞所未聞。蒂爾曾表示，他分析1997年和1998年的亞洲和俄羅斯金融風暴後，發 現這些新興國家的貨幣被大鱷狙擊，但公眾無法及時兌換美元或日圓等外幣保值。PayPal的作用，就是讓民眾通過網絡，加強對財富的控制，以及減少實體貨 幣被盜取或丟失的機會。

PayPal在2002年上市，同年以15億美元被拍賣網站eBay收購，蒂爾的3.7%股份為他套現5500萬美元。蒂爾繼續其雙向發展路線，他 在2004年和2005年間，先後向成立不久的Facebook（fb）注資，以及成立對沖基金Clarium Capital。他成功押中美元在2003年走低後，會在2005年反彈，並投資了同年價格也大漲的能源產品。

蒂爾在fb的投資同樣獲得巨大回報。他在2004年向fb投放50萬美元，主要因為對當時仍是哈佛大學學生的fb創辦人朱克伯格（Mark Zuckerberg）印象良好，後來更擔任董事。他從不參與日常運作，但多次為fb集資活動穿針引線，結果fb於2012年上市，股價直線上升。蒂爾在 該年分兩次出售fb持股，合共獲利10億美元。

恨Gawker踢爆同性戀

蒂爾的投資眼光教人折服，但他跟網媒Gawker長達近10年的恩怨情仇，更令不少「花生友」津津樂道。

蒂爾是同性戀者，但在2007年尚未「出櫃」之時，卻被Gawker大肆報道其性向。蒂爾不能說Gawker誹謗，但雙方從此結怨。

在2012年，蒂爾終於碰上「復仇良機」。當年，Gawker上載一段霍根與其朋友的妻子發生性行為的影片。霍根以侵犯私隱及令他受辱為由，向 Gawker索償，今年3月獲裁定可得賠償1.4億美元。Gawker正就案件上訴，並於6月申請破產保護及賣盤，企圖以此暫緩執行巨額賠償，可謂「雞毛 鴨血」。蒂爾事後亦證實，他私下資助霍根等「Gawker受害人」，控告該網媒。

亞馬遜（Amazon）行政總裁貝索斯（Jeff Bezos）認為，名人理應忍受嘲諷，甚至是不實批評。但也有人說，霍根等不太富裕的「苦主」，若非獲金主資助，實難籌集燒錢的法律開支，挑戰以新聞自由作為「免死金牌」的媒體，為自己討回公道。

無論如何，此案的最終上訴結果，將成為重要案例，可能會改變美國日後的媒體生態，特別是私隱權和公眾知情權之間的平衡，也為蒂爾在投資以外的領域留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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