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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工智能顛覆未來戰爭 (黃岳永)

By on October 13, 2023

本文作者黃岳永為香港科技大學副教授兼高級顧問（創業），為《信報》撰寫專欄「科網人語」。

當我們在灣仔海濱吃着魚蛋燒賣觀看無人機表演時，應該沒有多想這與俄烏戰事中，炸毀坦克和攻擊艦隊的無人機，其實是同一種技術。然而，戰爭的未來不會止步於無人機或機械人，現今戰事逐漸擴展至利用食物、能源，甚至是生物和電腦病毒等作為武器。隨着人工智能（AI）和機械人科技的火速發展，人類現今正站在戰爭新時代的臨界點。

俄烏戰爭中，數以千計無人機被用於執行任務，從偵察敵方位置到直接發動炮火攻擊，足見其在戰爭中的用途愈趨廣泛。以往國與國之間的軍備競賽，展示的大多是坦克、飛機、導彈甚至航空母艦，都需要投放大量金錢時間人才的武器，也是國家實力的象徵。當「廉價」無人機、機械人甚至電腦病毒，也可以作為武器與大國抗衡，未來到底會變成怎樣？

俄烏戰爭中，數以千計無人機被用於執行任務，從偵察敵方位置到直接發動炮火攻擊。（路透資料圖片）

人類愈來愈意識到，要削弱和打敗一個國家，不一定要船堅炮利，資源如金錢、糧食、水和能源都可以作為武器；一些事情人類過去做不到，現時已能用科技辦到，例如用演算法操縱全球食品價格或控制能源供應，已足以造成敵對國家經濟混亂和社會不安。

「病毒」亦成為下一代軍備重點。新冠肺炎疫情已經展示出人類在面對生物病毒威脅時，是多麼脆弱且不堪一擊。生物病毒可以跨越國界且不加區分地殺戮，傳統的防禦機制完全是防不勝防，極可能會成為下一次戰爭的武器。

另一項「病毒」則是以機器為目標的電腦病毒。在一個高度互聯的世界中，網絡病毒可輕易損壞關鍵基礎設施，如醫療、電力和供水系統。想像一下，一個由AI驅動的病毒，向一個國家電力網絡發動攻擊，使其陷入黑暗和混亂。這樣的攻擊能夠即時癱瘓整個社會的基本結構和運作，或比傳統轟炸更具破壞性。

人為監督（Human-in-the-loop）的概念，即人類操作員可監督AI決策，尤其在致命的情況下，正開始受到質疑。這個概念是假設人類是理智的，但「理智」會受環境影響，為免戰敗，執政者可能會不惜一切來取得勝利，或選擇與敵人同歸於盡，例如釋放自動化的機械人作戰，就像二戰中的神風特攻隊一樣。這亦引發了有關AI在作出人類生死決定時，所涉及的道德倫理問題。

近日以巴爆發多年來最大規模衝突，而俄烏戰事亦未有完結跡象。當人工智能介入戰爭，未來作戰的焦點將從僅依賴軍事實力，轉向利用所有可用的資源和技術來獲得優勢。這種整體戰爭的新打法，相信會在未來幾年內重新定義全球衝突的模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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