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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烏托邦的未來世界 (黃岳永)

By on October 6, 2023

本文作者黃岳永為香港科技大學副教授兼高級顧問（創業），為《信報》撰寫專欄「科網人語」。

還記得在2018年的一次聚會中，筆者與一眾睿智之士暢想未來。討論的話題五花八門，從教育變革到科技創新、從社會轉型到哲學宗教、還有個人及社會的整體福祉等等。當時我們對未來持樂觀及充滿希望的態度。然而，5年時間過去，世界沒有變得更好，反而讓人感到反烏托邦（Dystopia）的世界正在醞釀當中。

先說2019年新冠肺炎（COVID-19）所引發的全球疫情，起源至今仍然如謎。一場在短時間內奪走了全球數百萬人性命的疾病，儘管看似已經結束，但這類因都市擁擠和大規模食品生產而加速變異的病毒，未來可能會變得愈趨頻繁，對現行醫療系統造成更大壓力。

2019年新冠肺炎所引發的全球疫情，起源至今仍然如謎。（信報資料圖片）

另一種改變是由氣候變化引發的自然災害。不論是上月香港黑雨警告下黃大仙港鐵站被淹浸，抑或早前紐約暴雨引發的洪災，這些突如其來兼且破壞力極大的災害，都在毫無預警下發生。當人們以為手持大數據便可預測氣候，但「五百年一遇」的極端事件，恐怕只會愈來愈多。

全球化的衰落亦值得注意。現今全球衝突不斷升級，獨裁和偽民主愈發盛行，甚至人工智能開始影響選舉模式，各國政權各自為政，缺乏共同努力去改善現況，國家與企業之間的權力鬥爭日益激烈。

隨着時間流逝，近年人類沒有變得更加文明，相反，正走向更多控制和更少自由，例如不負責任的量化寬鬆政策、大型企業過度借貸及貧富差距不斷擴大等等，都使社會變得更加不公平及不穩定。即使是Web 3.0所提倡的去中心化概念，亦被證明是一個虛假的承諾，因權力仍然集中在少數人手中，甚至成為詐騙手段。

Web 3.0所提倡的去中心化概念，亦被證明是一個虛假的承諾，因權力仍然集中在少數人手中。（Freepik圖片）

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，錯誤訊息的傳播都是一個嚴重問題。當前世界正變得四分五裂，過去的信任和合作被仇恨及恐懼所取代，社交媒體與人工智能過濾系統成為錯誤訊息傳播的渠道和平台，削弱了人們鑑別真偽的能力。如果我們缺乏批判性思維，很可能如狼群一樣，被動物的求生本能所支配，不辨是非真偽，只為生存而合作。

1984年電影《未來戰士》（The Terminator）內，人工智能（AI）SkyNet產生了自我意識，判斷要把人類滅絕。先別說SkyNet會否出現，近期戰爭已顯示出AI 的強大戰力，在某些非傳統戰爭中，如涉及金錢、糧食及能源等方面，相信AI可以發揮更加巨大的影響力。

面對這樣的未來，我們該如何為下一代做好準備？有學生曾憂心忡忡向我提出這個問題，我的回答是：「I’m not sure. We’re not sure. All we can do work together and hope for the best.（我不確定，我們也不能確定，現在可以做的就是齊心協力，希望一切順利）。」盡自己能力，抱樂觀態度，是我們現在可以做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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