棄從醫搞科研 攻幹細胞心臟技術 Medera李登偉要造福千萬人
科學研究耗時經年,過程難免遇挫折,然而一旦成功可造福無數人,甚至改變世界;全球生物醫學科技集團(Medera Pharmaceutical,下稱Medera)行政總裁兼聯合創辦人李登偉(Ronald)深明此道,醫科出身的他,沒走尋常路成為大國手,反而選擇專注幹細胞心臟技術研究,背後基於一個信念:「(睇症)一對一好似唔夠過癮,(科研)一對百萬、千萬(人),成就感大啲。」
少年時的李登偉,經歷的是典型尖子軌跡:中學讀本地名校拔萃男書院,其後到加拿大升學,先於滑鐵盧大學(University of Waterloo)修讀生物科技學理學士學位,再在多倫多大學(University of Toronto)取得心臟病學/生理學醫學博士學位,「細個讀書算叻,你知當年個個唔係想做律師就醫生,自己語言問題,唔適合做律師,男仔鍾意理科多啲,就揀讀醫。」
畢業後,他在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(Johns Hopkins University)醫學院出任心臟病學與細胞和分子醫學助理教授,「讀書年代一直諗住做醫生睇症,始終本港醫療質素同制度雖然達到國際水平,但我哋香港人一般對醫學認識比較狹窄,剩係知道終端(one end),即係培訓醫生睇症,直到我喺北美洲時間長咗,發現仲有好多好有趣、好大開眼界嘅領域,就係產業鏈。」
對複製器官細胞一見鍾情
讀醫實習期間,李登偉漸覺對研究興趣更濃,有一位屬心律不齊專科權威的前輩,勸他不要行醫,因幹細胞時代將至,科研發展更大,於是李登偉立下心意,朝科研方向發展,「一路研究心臟,愈搞愈窄,最有趣係去到個轉捩點:再生醫學同幹細胞(研究)出現。」他解釋從前讀醫,是某些器官細胞一死就不能復生,但幹細胞在實驗室有機會複製,「嗰陣我喺Johns Hopkins醫學院,對呢種新技術直頭一見鍾情。」
當年人類心臟幹細胞技術剛萌芽,全球只有4個團隊從事相關研究,美國有兩個,以色列和荷蘭各一,他自言幸運,有機會在美國接觸最新頂尖研究。惟科研從不可能一步登天,初時埋首足足18個月,毫無寸進,加上新技術具爭議性,時任美國總統喬治布殊(小布殊)甚至禁止聯邦資助做幹細胞研究,縱使李登偉任職私營大學不受限制,也面臨經費緊絀,身邊不少人都勸他放棄。
那可曾感心灰意冷?他不諱言:「做咩都會有灰心時候,有興趣就有動力,例如你鍾意打機,一日打24個鐘都得,只要你搵到一個鍾意嘅項目,覺得係正確選擇,自然就有堅持落去嘅理由,一來信任個技術,二來我相信個技術做到我想做嘅嘢。」皇天不負有心人,2003年聖誕節前夕,他們終於看到一個心臟細胞跳動,努力總算沒白費。
居北美25年 回流香港開荒
在北美一住25年,李登偉心裏從無忘記香港這故鄉,「真係無諗過去咁耐,當初諗住讀唔成書就走,點知結果讀得成反而返唔到來。」其實自2002年起,他已每年回港與香港大學做學術交流,擔任客席教授,2003年協助港大成立首個幹細胞實驗室,至2010年與太太正式回流,出任港大李嘉誠醫學院幹細胞及再生醫學研究中心總監,矢志推廣有關技術。
港美發展始終有差距,他憶述當時本地醫學科研仍處起步階段,「當然有人會覺得灰心,有時我哋做科研,正因為起步新,無人做過先更加要做,香港呢幾年pick up得都快。」最初他只計劃留港3年,結果3年又3年,2016年更獲邀成為瑞典卡羅琳醫學院(Karolinska Institutet)香港研究基地(劉鳴煒復修醫學中心)總監,其後與拍檔創立Medera,主攻基因治療、細胞治療及精準醫學等領域。
着力推動研究轉化成商品
李登偉指出,要將科研成果應用到社區層面,商品化是必須,這方面美國較常見,着重科研「落地」,本港院校則重視「寫論文」,往往無法把結果轉化成商品,「係文化問題,一開始啲人係聽都唔聽,武斷地唔相信社會需要呢樣嘢,香港is the victim of your own success(自身成功的犧牲者),金融財經、房地產做得咁成功,短時間內可以見到成績,科研唔係,有啲嘢應該要睇長線。」
投身科研多年,他熱情不減,「(科研)一對百萬、千萬(人),成就感大啲,而家年紀唔同咗,考慮嘅因素仲會多啲;我經常都講,點解會做而家嘅嘢,就係因為無人做過,咁先至覺得過癮,當然一定要係啱嘅事,呢樣嘢好個人,但唔代表我叻啲,個社會好闊。」
科研能治病,也可「治未病」,以肆虐全球的新冠肺炎為例,若果沒研發出疫苗,談何防疫呢?
採訪、撰文:許鎮邦
攝影:何澤、受訪者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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